爷爷的葬礼
“杨嫂,我这才开始,吃不了那么多。”
谷穗刚检查出已经怀孕,谷实就打发她过来照顾女儿。
“穗儿,你是我从小照看大的,和自己的女儿又有什么别样的。”
“知道你们都对我好。”
“穗儿,有句话,我不知该说不该说。”
“啥?”
“女人怀孕十个月,十个男人九个憋不住,你要提防刘皓身边那个何弯弯。他们之间本来就有旧情。当心旧情复燃。再说你看她长得妖里妖气的,哪个男人见了,不嘴馋,连赵乡长都差点沦陷了。”
“嘻嘻嘻,杨嫂,你多虑了。他们两个是师兄妹关系,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。”
谷穗嘴上说着,心里不免有点担心。刚刚接到刘皓的电话,乡下的爷爷去世了,何大奎要求刘皓和弯弯一起回去为老人披麻戴孝。
老村长生前反复嘱咐过何大奎,他死后一切从简,不要给镇府添麻烦,也不要搞铺张浪费。
何大奎很听话,把葬礼布置得很简单。
灵堂布置在堂屋里。一口大黑柏木棺材摆放在左侧边,老人静静地躺在里面。
“爷爷,爷爷……孙儿孙女不孝,回来晚了,没有能赶上见您老人家最后一面。”
汽车还没停稳,刘皓和弯弯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,飞奔来到爷爷灵位前,“砰砰砰”几个响头。
“来把孝衣穿上。”
何母递过来两套孝衣和扎头的麻绳、孝帕布。
“爷爷,您睁开眼睛看看您的皓儿吧。您一把屎一把尿,含辛茹苦把我抚养长大。日子刚刚好起来,您老人家还没有享几天清福就走了。我的爷爷啊……”
刘皓哭得泣不成声。
“师兄,别哭了。人死不能复生。我们现在要做的是,把老人风风光光地送走。”
说话这个人是何大奎的儿子何天兴。他比刘皓小几个月。两人从小玩到大。
弯弯也在哭,弯弯的哭声被淹没在唢喇声、锣鼓声、鞭炮声中。
“你那边忙完了吗?有李仁孝的消息吗?如果一点消息都没有,就别等了。你想想现在交通这么方便,又有手机联络,他如果要回来找你,很难吗?”
天兴好久没有和妹妹见面了,一见面就问个不停。
“我听阿妈说,你们酒店有个阿峰对你挺上心的。要不,先试着接受一段新感情吧。你忘不了过去,过得累,我们会难过的。”
忘不了,真的忘不了。
仁孝哥,你为什么不理我了?你信上不是说等我中考结束就来接我吗?弯弯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问他。
初中毕业后,她选择留在师兄的酒店上班,就是不想离家太远,她怕她的仁孝哥回来找不到她。
她担心嫂子谷穗多心,总是离师兄远远的。
现在哥哥回来了,她有一个想法。“哥,你这次不走了吧?”
“嗯,阿爹阿妈年事已高,我打算留下来照顾他们。”
“哥,隔几天我带你四处逛逛。我存了一点钱,看能不能做点什么小生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