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 婚礼
婚礼上。
人们坐在豪华的广场上,桌上摆满了平时难得一见的佳肴,看着台上的两位新人和祭司。
年迈的祭司站在二人中间位置,看着阿米莎。
“阿米莎,你愿意嫁给他么,爱他,对他不离不弃,无论他患病、残疾或者被诅咒,直至死亡……你愿意么?”
“我……”阿米莎抿了抿红润的嘴唇,笑了笑:“我愿意。”
祭司点点头,看向凉石。
“凉石,你愿意娶她么,爱她,对她不离不弃,无论她患病、残疾或者被诅咒,直至死亡……你愿意么?”
凉石没说话,默默看着阿米莎。
阿米莎点点头,眼里露出鼓励之色。
“凉石,你愿意娶阿米莎为妻么?”祭司见凉石没开口,又问了一遍。
“我愿意。”凉石道。
宾客们纷纷站起身,鼓起掌来。
赤铁城使者团中,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愤而拍桌离席,其他赤铁城使者见状,也跟着离席。
当然,这并没有影响婚礼进行下去。
……
一年后,阿米莎生了一对龙凤胎:米尔科和妮娜。
次年,妹妹妮娜夭折。
又过了十五年,赤铁城的使者团带着赤铁城城主的女儿,再度拜访紫铁城,米尔科私下与他们接触后,行为变得奇怪。
同行的人说,也许是迷恋上了赤铁城城主的女儿。
但阿米莎并没有同意联姻。
又过去三年。
米尔科结婚,婚后不到两个月,孙女卡莉妲出生,妻子难产而死——那一天,米尔科依然留在赤铁城,不知在做什么。
又过去两年。
阿米莎身体越来越差,无法承受高负荷工作,将位置传给凉石,自己在家带孙女——毕竟她妈妈死的早,米尔科又整天在外鬼混,根本不管女儿。
凉石继位后,依旧保留着阿米莎在位时的制度,公平打击一切罪恶,无论对方地位高低。
一位族老劳苦功高,但是被发现私自圈养奴隶,凉石直接革了族老的职,并关在牢里。
又八年过去。
阿米莎去世,凉石想守几年墓,让米尔科暂时担任城主。
……
几个月后,
凉石像往常一样,坐在妻子的墓前,安静地看着墓碑。
遗祖权杖被插在他与墓碑中间的地面上。
年仅十岁的卡莉妲在不远处,与玩伴快乐地玩耍。
他转过头,发现米尔科拿着棍子走了过来。
“卡莉妲,我跟你说过多少遍,不要把奴隶,当成朋友。”米尔科道。
凉石站起身,拦在卡莉妲面前,
“这是她的自由,不要做权力的奴隶。”
卡莉妲一时有些迷茫,爷爷和父亲的话有冲突,她究竟该听谁的?
米尔科拿起棍子,看着凉石,“让开,我要让她长长记性!”
卡莉妲连忙躲在凉石身后。
米尔科往左绕,卡莉妲往右躲。
凉石也想跟着转身,却忽然发现,
自己的脚动不了,低头一看,它正在逐渐石化,变为雕像。
“看来,那个传闻果然是真的。”米尔科笑了笑,“族老果然没有骗我。”
“愿力消失了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父亲,你太不了解奴性了,”米尔科道:“你天天给他们做好事,有一天不做,他们就会厌你憎你;
而我天天抽他们鞭子,有一天不抽,他们反倒会对我感恩戴德!
呵,这片荒漠里,根本没有好人生存的土壤!”
“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“因为你为了奴隶的利益,背叛了贵族的利益!”米尔科道:“像赤铁城那样,想玩奴隶就玩,想打奴隶就打,华衣美食,应有尽有,这才是贵族该过的生活……不像我们,想吃点好吃的,还得等特别的日子!”
凉石看着他,“看来,赤铁城那些人,对你影响很大。”
“你以为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办成的?”米尔科笑着摇了摇头,“不,还有族老们的帮助。
他们身居高位,本来可以过人上人的生活,而你,却非要搞什么人人平等……和那帮下贱的奴隶平起平坐!”
凉石没再开口。
他已经彻底变成了雕像。
米尔科从墓前拔出遗祖权杖,“从今天开始,我就是新的城主!”
“来人,把这个雕像包起来,交给灰铁城的使者!”
……
五年后。
赤铁城的使者带着赤铁城城主的儿子,前来联姻。
米尔科表示同意。
卡莉妲反对,“你就不怕,把紫铁城拱手让人?”
“我不在乎,等他继位,我早就已经死了。”米尔科道,“再说,当年要是没他们帮助,我也不可能当上城主,做贵族得有信誉。”
“可我听说,他有虐杀的嗜好。”
“放心,”米尔科吃了颗葡萄,“他只虐杀奴隶,对我们贵族,向来都是彬彬有礼。”
“!我不想嫁给他。”
“你想嫁给谁?!”
“我……”
卡莉妲话还没说完,就被米尔科打断:“我养了你这么久,让你吃,让你穿,让你做人上人,现在让你为紫铁城做点贡献,就不愿意了?!”
卡莉妲不再说话,转身离开,她知道父亲的意愿无法改变。
如果爷爷奶奶还在世,绝不会做出这种事。
……
卡莉妲房间。
卡莉妲坐在凳子上,向从小玩到大的侍女倾诉苦恼。
“小姐,要不我们逃吧。”
“逃?紫铁城里都是父亲的人,沙漠里那么多异虫,我们又不是变异者,往哪里逃?”
侍女挠头想了想,道:“既然我们没法拒绝这次联姻,不如让他自己退掉这门婚事!”
“让他自己退婚?”
“是的,只不过需要小姐你牺牲一下……”
侍女附在卡莉妲耳边,悄声耳语……